慕汐

【韩楚】命（下）

500fo点梗命的后续，前文指路：【韩楚】命  HE，前刀后糖，战损越越子

韩越感觉自己堕入了无边深海，冰冷的海水不停地从口鼻灌入，他挣扎着向海面游去，面前却走马灯一般出现各种各样的楚慈。

他僵在那里。

“你怎么不早点去死。”

身上遍是凌辱痕迹的楚慈空洞着双眼。

“韩越，你是要杀了我吗？”

楚慈在他的枪口下惊惶。

“你放过我吧。”

楚慈手腕上的疤痕扭曲撕裂，绽开朵朵血花。

别——

别伤害自己。

韩越刚上前一步，无数翻涌的丝线锁链便疯狂舞动，将楚慈身上的那些伤口不停地撕扯，喷涌的鲜红血色让他心脏不住颤抖。

我走。

韩越颤抖着后退。

我只要你好好的。

他仓皇地向海底退去。

只要你好好的活着。

肺部的最后一丝氧气好像被挤压而出。

“滴——”

手术室中各种仪器刺耳长鸣，与医生破音的嘶吼交织在一起。

“室颤！”

“肾上腺素，快！”

“准备除颤仪！最大能量！”

“小陆，去找家属签字——”

手术室的门被大力撞开，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小医生拿着单子跑了出来。

“病人心脏室颤，来人签一个病危通知书！”

坐在塑料长椅上的楚慈像是骤然惊醒般抬头，苍白的面上没有血色的嘴唇好像还在发抖，好像失血性休克的人不是韩越而是他一样。

他接过笔，还未强行抑制下颤抖签上名字，却听见从半掩着的门内传来一声隐约的嘶吼。

“心脏骤停！准备直视下按压！”

“啪。”

是笔落在地上的声音。

楚慈最终还是签了字，铺天盖地的惶然无措让他险些将李慈写成楚慈。

那个医生接过单子，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楚慈，犹豫地顿了顿，扔下一句话，“病人没有求生欲……家属……”

他终究是不知该说什么好，转身跑了进去。

韩越……没有求生欲？

楚慈怔在那里，红色一层层重叠，在眼圈显现。
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就是心脏被堵着，难受的想哭。

“别死。”

楚慈把额头抵在手术室的铁门上，好像这样就能离里面的那个人近一些。

“韩越……别死。”

那是喉咙里滚出的破碎的呜咽，微不可闻，但楚慈知道，韩越能听见，他一定能听见。

只要是他说的。

韩越，韩越——

熟悉的声音冥冥之中透入韩越的耳膜，睁眼却不是令他胆战心惊的鲜血与伤口，而是红着眼圈的楚慈，薄唇轻启。

别死。

韩越清清楚楚听到了那两个字，死气沉沉的眸子倏地亮了，让他心尖发颤的欣喜充斥了四肢百骸。

他抬起酸软无力的手臂，费力向上。

他得活着。

楚慈需要他。

他还得照顾楚慈啊。

“砰，砰，砰砰。”

医生手中按压的心脏传来细微而逐渐变得有力的颤动，他怔松一下，继而是如释重负与欣喜。

“有心跳了！病人有心跳了！”

主刀医生破音的惊呼和护士喜极而泣的抽噎声细细碎碎揉在一起，随着稳定升降的心电图交响出最优美动人的旋律。

那是生的乐章。

又是几个小时的奋战，听到手术成功后的楚慈后背倚在墙面上，缓缓坐在了地上，抱着双膝，发出一声压抑的抽噎。

韩越，你没有事，这真是……太好了。

长而硬的睫毛微微颤动，高大精悍的男人小麦色皮肤少见地泛出一丝白色，灼烧般的疼痛刺激着神经，逼出额头豆大的汗珠。

“呃……”

韩越到了嘴边的呻吟才漏出一个音节，一睁眼便看到了趴在床边浅睡的楚慈，连忙将后面的音节吞回了肚子里。

可不能吵醒楚慈。

楚慈一只手枕在脑袋下，一只手搭在床边，一连串的折腾让他显得疲惫，脸色微微发白，眼底笼着一层淡淡的青黑。

韩越看着那片青黑心底翻起细细密密的心疼，又止不住地欣喜。

楚慈在照顾他，关心他。

韩越在心底想着，傻憨憨的笑容咧到了耳边。

他就这样看着楚慈，连腹部不时传来的钝痛都止不住他的笑意。

不知是这样看了多久，兀地打着针的右手传来一阵刺痛，尖锐地刺入他的神经。

韩越偏头一看，却是药液全打完了，没有及时拔针而在针管内回了一段血。

韩越看了看还没醒来的楚慈，没有叫医生，微微拧着眉头自己把针头拽了出来，因没有处理好而呲出些许鲜血，在床单上开出朵朵血花。

不妙的是楚慈正巧这时醒了过来，他一醒来就看见韩越在自己拔针，睡梦时温和的眉眼一下子冷了下来，按响了铃后，向被抓包缩在那里不敢吱声怂怂的韩越伸出手。

韩越看着冷着脸的楚慈不敢说话，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，贴上创可贴。

“我……”

韩越讪讪地想张口解释，一发声却是沙哑得吓了自己一跳。

“别说话，刚手术完。”

楚慈拿棉签沾了水涂在那干裂的嘴唇上，内心又是叹一口气。

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韩二为什么不叫医生自己拔针。

真是，傻乎乎的。

想到这里，他的眉眼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些许，甚至有了一分难得的笑意。

那一分笑意撞入韩越的眼底，韩越微微睁大了瞳孔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。

楚慈……对我笑了？

我他娘的没……看错吧。

他刚才关心我伤口，现在还对我笑。

韩越开心得快要爆炸了，心率不断攀升，最后心脏监护仪不堪重负发出“滴滴”的警告声。

楚慈听到警报声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，眉眼染上了一丝慌张。

“韩越？”

他说着就要去按铃催医生过来。

“别，我没事。”

韩越连忙抓住了楚慈的手，一米九的大男人一时竟生出一分不好意思的扭捏。

“我……”韩越憨憨笑了，“我就是看你笑了，高兴的。”

楚慈见他这幅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绽出一个比先前更大的笑容。

“韩二你这个憨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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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越真的爱惨了楚慈，喜欢到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。

甚至不需要楚慈走一步，只要楚慈一伸手，他就乐颠乐颠地来了。

有彩蛋快去看吖。小剧场，凌乱的任家远。